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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尽的铁道游击队

来源:大众新闻

2025-06-30 18:43:08原创

“扒飞车、搞机枪、撞火车、炸桥梁,就像钢刀插入敌胸膛,打得鬼子魂飞胆丧……”

铁道游击队是活跃在枣庄一带铁路线上的抗日武装力量,极富传奇色彩,被誉为“坚持在敌占区工作的武工队、游击队的一面鲜明的旗帜”。

1939年诞生于沂蒙革命根据地的《大众日报》,将“动员人民起来抗战,发表一切有益于抗战的言论”作为自己的使命,是铁道游击队事迹的记录者、传播者。

光明每前进一分,黑暗便后退一分。循着故纸的线索,踏上曾经被铁道英雄足迹所浸润的地方,震撼油然而生。每一寸土地、每一根铁轨,都书写着波澜壮阔的抗战史诗。时光推移,这支队伍的传奇还在不断被发现。

初见·临城站

【本报特讯】五月十八日夜十一时,我神勇铁道队津浦路队,由队长××率领工作队员数名,武装队员数十名,在临城站北(五九四公里处)拆毁路轨十二节,(未下炸药)当夜二时许有敌之北上军用车一列,(机车为一五二〇号,军用煤车十三节,给养车一节)行抵该处,全车脱轨,倾覆道旁。该队长见状,当即派武装队员,奋勇向前,将机车全部炸毁。我方毫无损伤,安然返防。查敌寇此次损伤极为重大云。

——《大众日报》1939年6月4日一版

高铁时代,只有普速列车停靠的枣庄西站,不似往昔人声鼎沸。这座阅尽沧桑、四易其名的百年老站倒也宠辱不惊,静静守望着远处的微山湖。

南来北往的旅客走在站台上,会被一座复建的德式建筑吸引。中间高两侧低,红瓦白墙,拱形门窗,沉淀着斑驳累累的旧时光。它曾有个响亮的名字——临城站。

铁道游击队在《大众日报》的“首秀”,比公众印象中更早。

枣庄市薛城区,旧称临城。1938年3月17日,日军占领此地,驻扎重兵,并依托津浦铁路和枣临支线,疯狂掠夺周边煤矿资源,鱼肉百姓。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1939年的临城铁路沿线,活跃着多支小型抗日武装,都自称“铁道队”。他们轮番破袭,铁路时断时续,搞得日军焦头烂额。

5月一天,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临城抗日情报站和临城工人铁道队得到信息,日军的军用专用机车,将会运送枣庄煤矿的煤炭去东北的鞍山炼钢制造武器。队员们立即联络其他铁道队出击破坏,致使日军煤车倾覆。随后,又发动群众将煤炭全部运走,炸毁火车头和附近桥梁,焚烧车厢。

事后,驻济南日军司令部派人勘察认定,此乃铁路工人中隐蔽的反日武装团体所为,下令应对,围绕铁路线的斗争从此公开化。

1940年,鲁南、临城、临北铁道队整合为鲁南铁道大队,力量大增。这支队伍因刘知侠的小说,后来有了更为人熟知的名字:铁道游击队。

自从有了铁道游击队,临城站的热闹就没断过。

5月,击毙日军谍报队员13名;6月,截击日军列车,缴获法币8万余元;8月,破坏铁路,致使日本运兵军列脱轨;9月,拆除铁轨1.5公里,砍断电线杆百余根,驻枣庄日军通信、交通瘫痪……

坐卧难安的敌人,专门从省城调来特高课课长高岗茂一。高岗茂一是个“中国通”,通过收买汉奸走狗建立情报网,很快摸出了铁道游击队的活动规律,并疯狂实施搜捕,我方形势急转直下。

打蛇打七寸,高岗茂一必须除掉。

高岗茂一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白天一般不出门,总是晚上8点到临城站上班,半夜跟情报员接头。所以,想除掉他,就只能夜间到临城站动手。

1941年7月的一天晚上,高岗茂一正伏在桌子上写字,卫兵则趴在靠近门的桌子上打盹。就在此时,神兵天降。铁道游击队队员一脚踢开门,啪啪两枪,正中高岗茂一脑门,并在战友掩护下迅速撤离。

这下可炸了锅。“临城到处都是日伪军,整整戒严了3天。半个月后,日军才从我方宣传中得知高岗茂一是命丧铁道游击队之手。”聊起父辈们的这段传奇往事,铁道游击队副大队长王志胜之子王庆国难掩兴奋。

复建的临城站,现在是津浦铁路枣庄陈列馆。

几段钢轨,由英国巴罗钢铁公司在1902年6月制造;一块界碑上刻着“津浦铁路界”,文字字口已变浅,但字迹仍然苍劲有力,类似文物全国只有三件;铁道游击队事迹的展板,图文并茂地讲述那段前尘往事。

走进其中,百年津浦,风云激荡。

走出门来,千秋英气,浴血荣光。

亮剑·火车

【峄县通讯】我八路军×支队所属铁道大队,顷由江队长率领,化装混入由峄县开往临城之火车上,到峄县枣庄时,即将司机捆住,由江队长开车,至齐村西我伏击圈内,即将车停住,一时枪声大作,车上敌兵闻毛猴子到来,即图逃窜,我即将予以截击,活捉汉奸三十四名,获各种文件军用品甚多。最后即将火车炸毁。

——《大众日报》1940年8月7日一版

薛城临山的铁道游击队纪念馆,山馆融合,碑馆合一,独具匠心。

沿着山路蜿蜒穿行,视野豁然开阔处,纪念馆真容显现出来。大门是蒸汽机车头造型,似乎只待一声汽笛长鸣,就会风驰电掣般呼啸而来。

还在惊叹巧思,穿过这扇时空之门,没想到又见一辆火车。

这火车长达54米,一比一仿制,重达数百吨,与电影里如出一辙。

时间来到1940年。敌人疯狂大“扫荡”,给枣庄抱犊崮山区部队的生活造成极大困难。

此情此景,铁道游击队如何坐得住?

7月26日,济南至连云港火车的车队长、地下情报员张秀盈报告:“每周六,沿途各站的日军都通过一趟车向济南交钱,月底会交得更多。”

瞌睡送枕头——正是时候。兄弟部队的物资,这下有着落了!

全面摸清情况后,一番精心策划,铁道游击队开始行动。

周六终于到了。火车刚驶出王沟站,大队长洪振海和队员曹德清二人就扒上火车头,成功控制了驾驶室。当火车行驶到曾店四孔桥时,洪振海令曹德清刹车,客车厢发生剧烈晃动。

没等敌人反应过来,队员们就与日军展开了贴身肉搏。事先埋伏在铁道旁的副大队长王志胜,也带着20名短枪队员迅速登上各节车厢,分头击杀押车的日军和伪军。

仅用了10多分钟,目标范围内的敌人就全部被消灭。

远处尾车里的伪军听到战斗声,吓得连忙跳车逃跑,结果又被政委杜季伟率领的队员逮个正着。

此次战斗共杀死8名日军,俘虏20多名伪军,缴获法币8万多元;短枪3支、长枪20余支、手炮1门、机枪1挺;子弹、布匹、药品和日用百货若干。这一出“智打票车”,让铁道游击队在当地名声大振。

《大众日报》对此役的报道里,有个细节读来有趣。当时的铁道游击队,被敌人称作“毛猴子”。这是因为,队员们来去无踪、神出鬼没,鬼子以为他们长了“飞毛腿”,有特异功能。

“哪有那么神!”铁道游击队第二任大队长刘金山之子刘强笑着摆摆手。

“父亲腿上有中过子弹的洞,他扒火车还曾掉下来摔断骨头。外面传他身轻如燕、飞来飞去,可他自己说都是硬干出来的。”

硬干也得有硬干的底气。

积累斗争经验是一方面,关键还得锻炼身体。要说有秘诀,就是腿上绑沙袋。

“队员们平时天天绑着五六公斤沙袋在腿上走路、训练。等哪天执行任务,把沙袋拆掉,可不就身轻如燕了吗?”

刘强说,父亲生前很少给他讲战斗事迹。提起当年,总是那句:“这支队伍能活下来的,都是比较幸运的人。”

“幸运的人”总是格外珍视和感念那份幸运。

刘金山的墓就在纪念馆后的山坡上。这是遵照他的遗愿专门安排的,他舍不得离开这块土地。

夕阳西下,英雄的墓碑上铺满了金色。

刘金山曾念叨,铁道游击队自编自唱过一首歌谣:“要想打鬼子,快到铁路西。白天钻进高粱地,晚上出来打游击。吃的是煎饼,穿的是蓑衣。生活苦来心里甜,老乡见咱笑嘻嘻。”

站在顶峰,日新月异的枣庄新城尽收眼底。极目远望,西有京沪高铁,高速动车组若巨龙奔腾,不时飞驰而过。东有京福高速公路,汽车川流不息,让人目不暇接。

神州可望,满眼风光。英雄有幸,山河有幸。

突围·微山湖

【本报特讯】敌人企图割断我鲁南与鲁西南之交通,蚕食分割我根据地,于四月下旬抽调鲁南津浦线各据点之敌,共约三千余人,附大炮九余门,由□□力师长亲自率领,奔袭我驻微山湖一带之××队××大队等部,当将我军重重包围,我军虽仅五六百人,在敌密集炮火下发扬我八路军英勇顽强之作风,坚持抵抗,与敌奋勇搏斗血战历七小时之久,毙敌三百余人,终以众寡悬殊不得不机动分路退出,是役我军除最后突围之一个班壮烈牺牲外,其余全无损失。我××队从湖上安然退出复以游击战术迷惑敌人,使敌寇水上部队自相残杀达几小时,伤亡颇巨,微山湖水皆染映血色。

——《大众日报》1942年6月28日二版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一曲《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让微山湖家喻户晓。

微山岛位于微山湖心,犹如伏在湖中的一匹大骆驼。

津浦铁路沿线一片坦途,无险可守。附近的微山湖水产丰富,渔业发达,而硕大的微山岛,自然成了抗日武装的“天选之地”。

即便是现在,一般只有天气适宜时,外地人才能乘船登岛。

走到杨村码头,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杨村战斗纪念地”。盛夏的阳光打在上面,读起来有些刺眼。

没错,就是这里。“血战微山岛”战役的首战之地和主战场,正是杨村。看着码头和古战壕,耳畔仿佛响起连天炮火声。

“我们村还有‘抗日神器’呢,在红色展览馆里。”微山县微山岛镇杨村党支部书记殷昭祥的话,把大家的思绪勾了回来。

“这就是‘抗日神器’?”跟着他走进杨村红色展览馆内,第一眼看到鸭枪,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鸭枪,微山湖渔民世代用来捕野鸭的工具。长长的,扁扁的,在芦苇荡掩映下,就连机敏的野鸭也很难察觉到。

“别瞧不起它,日军当年提起来,可是闻风丧胆。”殷昭祥解释说,鸭枪的子弹只有豆粒大小,枪膛填满能容下近千发。只要一开枪,敌人就从“活靶子”变成了“肉筛子”,一人身上可中五六百发子弹。

“当时有限的医疗条件下,很多日军往往死在剥离子弹的手术中。后来,日方军医干脆声明,被鸭枪击中的日军就地枪决即可,免得手术时再多受一茬罪,还救不活。”

洋武器斗不过土鸭枪,确实神。可气急败坏的日军,岂会善罢甘休?

1942年4月21日,日军集结数千兵力进攻微山岛,铁道游击队、运河支队、微湖大队等成立联合指挥部,坚守微山岛。“当年日寇进攻微山岛时,第一颗炮弹就落到我们村东头。”殷昭祥说。

这场敌我悬殊的战斗异常残酷,然而,最终还是我方寡不敌众。指挥部决定分路突围。铁道游击队在王志胜率领下,换上敌人服装,从东北方向突出了重围。

论起来,殷昭祥还是红色后代。“父亲殷延忠是微山岛上第一个党小组组长。抗战时期,父亲以货郎挑夫的身份作掩护开展革命工作。新中国成立后,他担任微山岛镇第一任党委书记,带领群众开发建设新湖区。”看着陈列馆墙上父亲的黑白照片,殷昭祥思绪万千。“我就一个念头:不能丢父亲的脸,不能让先烈们的血白流,得让杨村人过上好日子。”

和平年代的杨村,一度因没有产业支撑而掉了队,成为全县的“后进村”。在殷昭祥带领下,村里抓住创建5A级景区的机遇,开展轰轰烈烈的村容村貌治理。这才有了今天平整开阔的村内道路,气派的农家小楼,碧水绕村、水村相依的绿地公园。与此同时,杨村建起专业合作社,通过乡村旅游,实现了富民增收。

生活好起来,更不能忘本。

红色展览馆、村史馆、红色广场和旅游码头相继建成,杨村成了远近闻名的红色教育基地。2021年6月,杨村党支部被评为“山东先进基层党组织”。

奇迹·沙沟

【新华社山东分社鲁南十日电】津浦前线记者报道(迟到)策应陈大庆向我进攻之临城日军“铁道队”千余人沿津浦线向我沙沟韩庄解放区进犯,我即施行包围,并以政治攻势劝告日军,勿作无谓牺牲,勿为国民党反动派之炮灰。该敌在我强大军事压力下,被迫于十二月一日二日放下武器,我缴获大炮一门,步枪千余支,辎重机枪及弹药甚多,放下武器之日军均要求和平回国,对国民党反动派利用日军作战,一致表示反对与愤慨云。

——《大众日报》1945年12月13日一版

从沙沟火车站出来,七拐八弯,来到一片老房子前。

每一次到这儿,枣庄市薛城区沙沟镇文史研究者杨家昶都试图找些新的蛛丝马迹。

“这些房子新中国成立前就有,前边是厅,后边是厨房。有专家来看过,认为属于日式建筑风格,可能曾是日军的小兵营房。”

沿着土路,踩着低矮的野草前行,终于见到了沙沟受降地遗址。

目之所及,这是一片缓坡。从外表看,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荒野。或许当年更开阔些,因为眼前的绿化树并不粗大,应该年头不久。

“此地东高西低,方便队员安保。背靠微山湖,万一发生意外,进可攻,退可守。”杨家昶说。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3天后,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却给日军下令,只能向国民党军队投降,对其他武装,则应坚决拒绝,必要时“毫不踌躇地行使自卫的武力”。

驻临城的日军,就这样无赖地拖到了11月。一天晚上,龟缩在城里的1000多名日军,居然乘坐一列14节车皮的铁甲列车偷偷溜出城,企图往南逃窜。

铁道游击队哪能放过他们?得到情报后,队员们果断将沙沟站南韩庄段的铁路炸毁,切断了日军的去路,同时,将临城站南的铁路破坏。日军进退两难,只好停在了沙沟站,被团团包围。

几经谈判,日军最终放弃幻想,同意向铁道游击队投降。

12月1日下午4点,受降仪式正式开始。首先由铁甲列车大队长太田和铁道警备大队长小林交出自己的指挥刀,然后日军一个小队一个小队地前来向铁道游击队负责人行军礼,然后交枪归队。

日军一个个情绪低落,垂头丧气。就这样,来来往往,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2点仪式才结束。

山炮两门、重机枪8挺、轻机枪130多挺、步枪1400多支、手枪数十箱、子弹百余箱……这是鲁南军区在抗日战争中收缴最多的一批战利品。

当年的《大众日报》是10日收到的消息,13日刊发出来。为了突出其重要性,稿件里专门注明“迟到”二字。

放在历史的长河中,沙沟受降的意义更加重要。铁道游击队是抗日战争中唯一接受日军正式投降的、八路军领导下的地方武装。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史册上,注定是光辉的一页。

这片遗址人迹罕至,鸟飞蝉鸣听得异常清楚。就在此时,刺耳的刹车制动声传来,车轮的咣当咣当声渐缓,一列货运列车徐徐停靠在了沙沟站台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或许,滚滚前进的时代车轮,也愿为铁道英雄驻足致敬吧。

定格·纪念碑

在这次会餐的筵席上,为了悼念死者,他们有两个提议:一个是在革命胜利后建议领导在微山湖立个纪念碑;再一个就是希望我把他们的斗争事迹写成一本书留下来。对于这后一个建议,也就是他们所给予我的光荣的委托,我当时是答应下来了。因此,我写这本书,一方面是出自我个人对他们的敬爱,同时,由于他们的委托,也成为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了。

——《大众日报》1955年10月19日副刊

历史是奔涌的长河,精神的力量从未褪色。可以告慰铁道游击队英雄的是,他们当年的两个心愿,都已经实现。

“写成一本书”,刘知侠做到了。

1954年1月,刘知侠的小说《铁道游击队》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后,深受读者喜爱,并迅速在社会各界形成了“读铁道、忆抗战”的热潮,该书先后被译成英、俄、法、德等文字,成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文学经典。由此衍生出来的连环画、电影、电视剧、舞剧,更是不计其数。

刘知侠的《我怎样写“铁道游击队”的》,在小说出版次年发表在了《大众日报》上,这篇“创作谈”详细介绍了作家的心路历程。这并非偶然。早在20世纪40年代,刘知侠就开始在《大众日报》发文章,是这份报纸的老通讯员、老战友。

“立个纪念碑”,家乡父老做到了。

在微山岛,有一座帆船造型的“铁道游击队纪念碑”。纪念碑高37.77米,意为全面抗战烽火始于1937年7月7日。船上有三尊游击队员铜铸雕像,独立船首眺望微山湖的是刘洪,目光炯炯双手紧握钢枪者为鲁汉,弹奏着土琵琶歌唱的是小坡。碑体和塑像人物,艺术地再现了铁道游击队指战员战斗凯旋后的场景。

在薛城临山,有一座笔直冲天的“铁道游击队纪念碑”。纪念碑高33米,于1995年8月15日建成。战士持枪冲杀的铸铜人物塑像,矗立于纪念碑顶端。碑侧是自上而下贯穿整个碑体的50根枕木造型浮雕,象征当时抗战胜利50周年。

“其实,这支队伍还有两座纪念碑呢!”刘强说,抗战胜利后,铁道游击队几经改编,南下作战,又赢得两座纪念碑。

一座是“洞头胜利岙解放纪念碑”。1952年1月15日,铁道游击队骨干参与解放了温州市的洞头岛。

一座是“浙江全境解放纪念碑”。1955年2月26日,铁道游击队骨干参与解放了平阳县鳌江口外的南麂岛。此役成功拔除国民党军队在浙江的最后据点,实现了浙江全境解放。

“铁道游击队的建制已经不在,但是它并没有消失。”刘强说,如今江浙一带的海警力量里,就有铁道游击队的血脉。

从百里铁道到万里海疆,纵使身份转换、战场迁移,铁道游击队赤诚报国、不怕牺牲、机智灵活、勇于亮剑的底色,从未发生改变。

回响·同一首歌

1941年11月,抗战最艰难时,在沂南布袋峪,刘知侠写下歌词《困难是炬火》:“困难是炬火,把我们锻炼,我们是坚钢,愈炼愈坚强。困难是我们的,胜利也是我们的,谁能熬过这艰苦斗争的锻炼,谁就能达到胜利的明天。”

当时他创作这首歌,是为了激励大众报人。现在看来,何尝不是写给铁道游击队,写给英勇顽强的中华儿女呢?

202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从抗战烽火走来的“中国连续出版时间最长的党报”,也将迎来第3万期。

抗战的胜利,不仅是河山光复,更是人心光复、精神重塑;抗战的历史,不仅是战争史,更是精神史、心灵史。

写不尽的铁道游击队,总在一些特殊节点给人以深刻启迪。

(大众新闻记者  张九龙 采写 高广超 李钦鑫 石少汛 孟令洋 参与采写;王培珂 摄影)

责任编辑:杜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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