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与“鱼山闻梵”

      曹植与“鱼山闻梵”

           马文平

 在东阿镇西八里的黄河西岸，有一座海拔仅八十二米的小山，因其状似甲鱼，故名鱼山。《东阿县志》等记载了汉武帝曾来视察水灾，留有：“吾山平兮钜野溢”句，又名吾山。而这座不起眼的小山，却因三国时才高八斗的东阿王曹植葬于此，又传说曹植在此山上闻梵音而最早创造了佛乐而闻名中外。曹植为何在鱼山创造出流传至今的佛乐，这要从他的人生挫折说起。

   《三国志-曹植传》、《东阿县志》等史志记载， 曹植（192—232年12月27日）汉末三国时人，字子建，魏武帝曹操第三子。曹氏父子不但在政治军事上有建树，灭汉并建立魏国，曹操、曹丕、曹植父子三人因在文学上突出贡献，在中国文学史上称“三曹”，与当时号建安七子的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等，皆因其“雄健深沉，慷慨悲凉”的文学风格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被称为“建安风骨”，而曹植为代表人物。他的代表作有《洛神赋》、《铜雀斌》、《白马篇》、《七哀诗》等。并著有诗赋三十卷。因曹植的文章：“骨气奇高，词彩华茂，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被称为“仙才”。又是我被南朝文学家谢灵运赞为：“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曹植的文学成就源自他的自幼聪慧好学，才气逼人，“十岁便能诵读《诗经》、《论语》及先秦两汉辞斌，并广泛涉猎诸子百家”。他思路敏捷，出口成章，从小就深得曹操喜爱。十五岁便随父出征，他也立志建功立业。建安十五年，曹操在邺城建铜雀台，召众文士“登台为斌”，曹植第一个写出《登台赋》，更得曹操庞爱并寄于厚望欲立他为太子。年青时的曹植不但在文学上激扬文字，著作丰硕，在政治上也筹躇满志，并立志建功立业成就大事，甚至想与曹丕争太子当皇帝，但终因自己才高气傲与放荡不羁的性格，又不黯官场规则而失宠，后又受曹丕打击并排挤，将他先封为鄄城王，此时，曹植写出了千古名篇《洛神赋》。后又封雍丘（河南杞县）王。曹丕死后，其子曹叡继位，仍对曹植防范与限制，使其抱负不得施展，并于太和三年（229年）又将他封为东阿王。太和六年（232年），又改封陈（河南开封东南）王。此时的东阿县在今聊城市阳谷县的阿城镇。

    曹植封东阿王的三年中，可能是因为当时的东阿县地处平原，只有鱼山这一座小山，又东傍济水，且风景秀丽，便常驻鱼山游赏。此时的曹植已没有了年轻时激扬文字的慷慨激昂和热血沸腾的政治抱负，保护人大才子杨修因他而被杀，面对残酷的社会现实，他已厌倦了血腥的官场争斗。他站在风景秀丽的魚山上，面对静静北去的河水，一股空灵之气荡涤了他的灵魂，在这里，他实现了人生的精神超脱。传说有一天，曹植躺在鱼山顶羊茂台上，凝望着碧蓝天空飘动着的白云，暖阳普照，万籁俱寂，轻风拂面，催其入眠，突然，西南天空一片彩云徐徐飘来，并传来众菩萨吹奏的美妙的梵呗之音（即佛教徒念经的声音），令人陶醉。曹植以他非凡的记忆力记下这动听的曲调，后又经他认真整理，便成为了中国最早的佛乐，流传至今，他也被佛教界奉为佛乐始祖，南朝梁慧皎所撰《高僧传.经师论》载：“原夫梵呗之起，亦肇自陈思。”此乐亦受到日本等外国佛教界认可。

   因曹植在黄初七年（226年）的陈王任上郁闷成疾而病逝，被曹叡谥“思”，即令其思过之意，后曹植又称陈思王。《三国志》记载曹植死前对鱼山有：“终焉之志”，死后，其后代把他葬在了鱼山。小时候常听老人说，鱼山曹子建是葬在海眼上，东阿当地百姓自古并有：“扒开曹子建，淹它九州十府一百単八县”的传说，我认为其传说的本意是为了保护曹植墓，恐吓掘墓贼。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平原省委书记来鱼山视察（因当时东阿县属平原省，一年后平原有撤销），他在村民猪圈上发现了记载修建曹植墓的砖刻，当时文物部门便对曹植墓进行了发掘，从现在在曹植墓展览馆展出的当年该墓出土的简陋器物上，证实了曹植当时生活的窘迫。

    上世纪国家与日本建立外交关系后，日本佛教界人士常来鱼山拜祭曹植。二十一世纪初，中国佛教协会为纪念曹植，拨款在鱼山上修建了佛殿并对“闻梵处”等遗址进行了修缮。

     自明洪武八年后，东阿县从黄河西迁址古谷城旧址（即现平阴县东阿镇）后，鱼山仍属东阿县。因此，明清时期，“鱼山闻梵”成为古东阿县八大景之一，《东阿县志》并对曹植鱼山闻梵音创佛乐有诗为记：

  宜房既塞吾山平，

  上有思王古墓横。

  万籁息时仙梵动，

  宛然空谷自传声。

    鱼山因曹植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遣产，鱼山“梵呗之音”也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鱼山风景区也成为聊城市与东阿县重要文化旅游景点。

            二00四年元月三日稿

    资料来源：《三国志》、《东阿县志》、《中国文学史》、《中国佛教史》、现聊城市东阿县文史资料、当地民间传说、《中国人名大辞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