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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槐花情》文/侯保军

侯保军

04-23 10:22




故乡槐花情

侯保军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这句诗出自宋代苏轼《槐花》的诗,五月,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气息,那是槐花绽放的信号。那在一簇簇泛在葱茏的绿色是的槐花,似云丝在云卷云舒,似棉团膨胀成一个个圆球,如雪团滚动着雪屑,如月光带来一捋清凉

每当故乡槐花开放的日子,空气里都是香甜味道。那些槐花是美丽的, 远远望去,槐花如白雪般挂满枝头,又似层层白云缭绕其间,如梦如幻。走近细瞧,那一簇簇、一串串的槐花,挨挨挤挤地缀在翠绿的枝叶间,像是倒挂着的白色风铃,又宛如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灵动而美丽。


每一朵槐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它有五片花瓣,其中一片向后仰,微微带着浅浅的黄色,左右两边是两瓣洁白的小花瓣,中间弯弯的花瓣包裹着黄色的花蕊,花萼则根据花的形状巧妙地形成,精巧别致。 槐花的香气,清新而淡雅,似有若无地在空气中飘散,宛如一首悠扬的小曲,轻轻拨动着人们的心弦。当微风拂过,那股香气便愈发浓郁,带着一丝丝甜意,扑鼻而来,让人不禁深深吸气,仿佛要将这醉人的香气全部吸入体内,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其中,



槐花盛开的季节,整个槐树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在阳光的照耀下,绿叶愈发翠绿,槐花愈发洁白,阳光穿透枝叶的缝隙,在槐花上镀上一层细碎的金箔,斑驳光影里,串串槐花似缀满银铃的流苏,在枝头摇曳生姿。树下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花瓣,宛如铺就的花毯,引得蜜蜂穿梭其中,嗡嗡的振翅声与枝叶的沙沙声,蜜蜂在花丛中忙碌地穿梭着,嗡嗡地叫着,贪婪地吮吸着花蜜,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一份动感与活力,也让人们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好与神奇。




故乡到处是槐树。特别是苹果园边的槐花树,像一坨坨的白云,托在碧绿的叶簇中,特别是苹果园边的槐花树,像一团团似雪球,如梨花,托在碧绿的叶簇中。远远望去,洁白的槐花与新抽的苹果叶相映成趣,微风拂过,枝头的槐花如同被惊醒的蝶群,簌簌颤动,细碎的花瓣轻盈飘落,宛如春日里纷扬的雪霰,浓郁的槐花香与苹果树叶的青涩气息交织,氤氲成清甜的薄雾,笼罩着整片果园。



因为故乡苹果园边的槐花树低,所以我们三五成群的总爱去那儿摘槐花,起初,我们几尝试徒手采摘,我们几个手拉手,肩托肩笨拙的抱着树向上爬。一个个像个笨能,刚爬上去底下的撑不住劲摔下来,一个个人仰马翻,笑得乐此不疲。槐树高大,枝桠上还有尖刺,好不容易够到一串,手却被扎得生疼,也只能摘下寥寥几朵,吃进嘴里那几片槐花如食“鸡肋"。被扎得手也破脸脱皮。大家望着满树繁花,满心不甘。无可奈何。




后来,大人们教我们用工具。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顶端绑上用粗铁丝弯成的钩子,或着拴上麻绳套上拧。小伙伴们分工明确,个子高的负责用竹竿钩树枝,其他人则在树下提着竹篮,眼巴巴地盯着被钩住的树枝,随着树枝晃动,一串串槐花簌簌落下,像雪花般飘进篮中,我们欢呼着、争抢着,笑声回荡。有时,为了够到更高处的槐花,会爬树的,小伙伴会像小猴子一样,手脚并用爬上树,坐在粗壮的枝桠间,把一串串槐花扔给树下的人,那模样,神气极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最是清甜,盛开过头的槐花,香味和甜味都淡了些,还容易有小虫,所以我们总会仔细挑选。清晨的槐花带着晶莹的露珠,饱满又鲜嫩。吃的时候最甜,这个时候,我会放开肚皮吃,像老牛咀嚼,吃得我肚胀如皮球,半夜直窜稀才作罢。


槐花摘回家,母亲便开始在这个季节做美食,给我和妹妹做槐花锅搭,那个年代是整天是玉米面煎饼,玉米面饼子加清水咸菜的清苦日子,槐花不失为打牙祭解馋的好食品。


母亲把白白的槐花撸下来,用水洗净,加面粉加鸡蛋拌好,铁锅里化上大大白猪油,待烧热后,沿着铁锅转圈把槐花拌好的面糊倒下来,随着嗞嗞冒油的沸腾声,白色的面糊被炸一块香气扑鼻的面锅搭,母亲端起铁锅巧手一翻,色泽金黄如夕阳颜色的呈现在眼前,母亲看着我和妹妹馋得如小猪小狗一样喊叫着的样子,笑得眼泪出来了,她撵着我们出灶房,叫我们在外面等候,怕烫着年幼的我们。



出锅的槐花锅搭真好吃,两面翻烙的如白云盖上的金色的阳光,泛着斑斓的色彩,咀嚼在嘴里,槐花的香甜,鸡蛋面的软糯,猪油的香气缠丝着我的味蕾,我一阵狼吞虎咽,吃得肚子胀如皮球,我走在大街上,左邻右舍都笑说我是小员外,真给你娘装面子呀,母亲听后笑得眼泪出来了。


母亲还会槐花蒸槐花,洗净的槐花拌上面粉,放入蒸笼,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弥漫着槐花独特的清香。出锅后,再拌上蒜泥、辣椒和香油,入口软糯,花香在舌尖散开,是五月时节独有的乡村菜品。槐花炒鸡蛋也别有一番风味,鸡蛋的金黄与槐花的洁白相互映衬,吃起来鲜香可口,满是春日的气息。当然那时候的鸡蛋不是随便吃的,鸡蛋只有我们在生病的时候可以吃,平日是卖鸡下的蛋,是称盐打油盘算细水长流的日子。但在槐花盛开的日子,可以用一两鸡蛋来解馋的。


母亲用槐花各种吃食,包成槐花包子,咬一口,汁水四溢,甜中带香,那是独属于家的味道。用槐花蒸饼子,槐花加玉米面烀成锅贴饼子,黄中带红红中透焦,咬一口带着粮食的焦糊的香。槐花窝窝头,上边尖下边圆洞,蒸熟后我让我吃尖,她吃腚,说吃尖当大官,于是我吃了好几个窝头尖,直撑得我不行才罢,后来才知道母亲为了让我吃饱饭长身体骗我的。那槐花菜饼,两张单面饼合在一起,中间摊着槐花馅,加五香粉,盐,猪油,在铁鳌子上翻烙一会儿,熟透后白白的饼上像撒的黑芝麻,咬一口热气腾腾,卷着大葱一吃,真爽。槐花小豆腐制作还要带着嫩嫩的槐叶一起加碾碎的黄豆蒸加盐后,让它带着大自然的清纯味道,蒸熟卷煎饼就大蒜。吃个狼吞虎咽。


槐花小豆腐槐花盛开的季节,母亲做的槐花食品能吃二十多天,在那个物质相对贫困的年代,为了让年少的我长个好身体,母亲总变着法让我吃好吃饱饭。



如今,离开老家多年,城市里鲜少见到槐树,即便有,也被保护起来,不能随意采摘。每次在超市看到售卖的槐花,总会想起儿时在老槐树下摘槐花的场景,虽然现在能轻易买到,但总觉得少了那份与伙伴们一起在树下嬉笑打闹、与自然亲密接触的快乐,以及母亲亲手烹饪的温暖。


又是一年槐花香,记忆中的槐花,是故乡的味道,是童年的快乐,也是对过去时光深深的眷恋。


不必太纠结于当下,


也不必太忧虑未来,


当你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时候,


眼前的风景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村上春树



作者简介:侯保军,男,70后,居泰安大汶口,十九岁发表文章,山东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见《北京文学》《散文选刊》《海外文摘》《中华文学》《散文百家》《时代文学》等全国各地报刊杂志。《齐鲁晚报》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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