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觉圣·昌硕故里安吉鄣吴镇墨游 | 只有达到心无旁骛的状态,才有自由自在的绘画
文化视界
04-27 20:09
晨光尚在安吉鄣吴村,鄣吴溪河对岸徘徊,我的笔锋已蘸饱安吉的露水。昨夜子时刚刚卸下安康,紫阳汉江边上的残墨,寅时又见竹海在车窗上洇成吴昌硕的牡丹图。好友湖州画家李之河老师来电说"昌硕公备好了早茶",我知这吴家故居檐角的铜铃,原是最懂江湖夜雨的行囊。
五更梆子才敲过三响,青石巷已落下松烟墨的脚步声。黑色的写生包里那几支破烂的笔跟着我到处转战,从北走到了南,这些老伙计随我碾过蜀道秦关,此刻在吴家老宅门墩上列阵,倒逼主人更早叩响故园晨钟。天井里的百年紫藤尚在打盹,我已将第一滴宿墨点在我特制的宣纸上,惊起梁间燕子的呢喃化作画角闲章。
卯时的光线是未出鞘的宝剑,最宜勾勒那白墙黑瓦的筋骨。首幅写生取的是老宅西侧门楼,砖雕上"耕读传家"四字早被岁月啃成残碑。破毫舔着宿墨游走,笔尖能触到吴昌硕少年时翻墙逃学的体温。少许的朱膘石绿点染的苔痕渐次苏醒时,九十多岁的大爷正吱呀着骑着蓝色的三轮划过吴家老宅的巷口,与我笔下的瓦当纹奏出工尺谱的应和。画至飞檐悬鱼处,忽有积雨云掠过,忙取花青泼出天光水色,竟与三百年前某位晨起练笔的吴氏先人撞了墨韵。
辰时的日头被云纱滤得温润,像刚看过不远处二楼出窑的青花瓷。第二幅我锁定了天井东隅的六角古井,青石井栏上的绳痕恰似吴老印谱里的切刀法。此时游人将临,破毫转作短锋,取法北碑笔意,枯湿浓淡皆在呼吸间定夺。井底晃动的碎银天光,井沿蜷缩的蕨类植物,连同自己投在白墙上的半幅身影,竟在二十八分钟内结成一张密匝匝的网——这般疾书倒逼出平日里藏着的精气神,墨色反倒比慢工更见筋骨。
巳时的吴昌硕故居终于漫开人声。我倚在"缶庐"碑刻旁晾画,看两幅水墨在晨风里窃语。慢工那幅藏着砖缝里三百年积攒的包浆,快笔这张却捕到了老宅将醒未醒的朦胧美。砚池里浮着的竹叶随墨波荡漾,忽然记起吴老"老缶"之号——陶罐空时方能纳气,笔墨急处反见从容。这匆匆赶路的写生日课,倒成了与昌硕公隔空对弈的珍珑棋局。
午间云隙漏下些碎金,正合钤印。朱砂印泥点在我专用的素卡上,像老宅突然睁开的丹凤眼。西安的联喜老师来观画时笑言:"你这哪是写生,分明在拓印时光,潇洒玩耍,吴昌硕纪念馆胡建华馆长也近前谈艺,"我指指画角隐约淡淡的痕,那原是今晨未及消散的蜀道烟尘。来去匆匆的我犹如云游僧,念珠串起安康汉江的雾、重庆嘉陵江的浪,此刻又添上安吉鄣吴山间竹海的一节青骨。画包渐沉,行囊渐轻,唯有洗笔盒里养着永不满溢的月光,如此这般美好。
觉圣安吉写生作品赏析(之一)
写生随笔之一
我完全是按我的写生节奏和我的生活习惯进行着每一天的工作,我并没有感觉到每天的节奏太快,或者是每天身心疲惫,反而是一种习惯性的身心愉悦,这种愉悦是长期持续,不断积累换来的一种自然而然的生物钟,实际上到了这种状态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这个年龄段画画,一不会取悦于别人,二不是为了赶所谓的任务,更不是做给人看或有丝毫的攀比之心,而是完全的自由自在,只有达到心无旁骛的状态,才有自由自在的绘画,才有自由自在的写生,才有自由自在的好作品。
写生随笔之二
凡事不喜欢凑合,画画更是如此,每次写生都会把写生的东西准备得非常充分,每一次带的东西不好,都是对每一次写生的不负责任,或者是亵渎,大老远地跑去,什么却都是凑合,草草了事,这样的写生在我身上基本上是不会出现,我认真对待每一次写生,每一次外出写生的每一天,这也是我常年养成的对写生尊重的一种表现,好坏先放一边,态度是端正的,这样一来,久而久之养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就是对待每一次写生都是非常认真,好多人说出来就是玩,但是我从来没有玩的心态。所有的一切都是寄予对写生的真诚与热爱。
写生随笔之三
你不好好对它,它就不好好对你,这是我今天偶摔杯子,给我的一个启示,杯子从兜里滑落的一瞬间,我就知道它的使命已经结束,它的使命结束,却是因为我的大意与不小心,我的过错导致了跟了我许久的杯子不能再使用的这样一个结局,细节决定一切,凡事都要认真对待,凡事都要有敬畏之心。
(文/张伟觉圣)
人物速写二幅
觉圣安吉猪罗纪公园休息时速写
写生花絮
(来源:美篇@美术观察)
画家简介
张伟觉圣,当代佛教绘画最具代表性画家。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美术系和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后入中国国家画院人物画课题班专题研究水墨人物画。现任山西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民盟中央美术院副院长、民盟中央文化委员会委员、李可染画院研究员、山西民盟中央书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原文化部国韵文华书画院艺委会委员、中国五台山佛教艺术书画研究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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