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吃燎麦
尹燕忠
05-10 11:05
吃燎麦
侯家赋
农谚说得好:“楝子开花吃燎麦”。眼下,楝子已经开花,吃燎麦的时候到了。
提起吃燎麦,我还真的回想起孩提时代那吃燎麦的情景。那青碧甘香,风味独特的燎麦又一次浮想在我的眼前,滋润着我的心扉:
孩提时代,每到麦子接近黄梢的时候,可成了我们最欢快和最忙碌的时刻。烧燎麦不能等麦子熟透或者麦芒已经干了再烧。那时,烧的燎麦就咀嚼不动了,必须选择麦子只有八、九成熟的时候,才是烧燎麦的最佳时机。那几天里,每逢放了学,我们几个小伙伴就挎上草篮子去野外割草。说实话,与其说是割草,倒不如说是割麦穗头、烧燎麦吃。我们事前看好哪块地里的麦子长势好,就钻进哪块麦地里,每人掐上一大把麦穗,再用麦秆捆在一起。然后,躲进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再薅些干柴火,把柴火点燃,把麦穗放在火苗上烧烤。直到燎去麦芒,麦壳燎黄,然后拿出来乘着还烫手的工夫,一次拿上两三个麦穗,放在手心里用力揉搓。两只手来回倒替,几下子就把麦壳搓掉,还不时的用嘴“噗噗”地吹风。顿时,手心里就剩下那一颗颗碧绿晶莹,玲珑剔透如翡翠一般的麦粒了。最后,迫不及待地把麦粒捂进嘴里。有时麦秆的烟灰弄得一张张小脸是黑一块白一块,一双双小手被烫得微微发红,可谁也顾不了那么多,只顾吃燎麦解馋,几个人一边相互指着,笑着,一边尽情的吃着,就像吃山珍海味一样,心里痛快急了。
等自己解完馋,有时还要再掐上一把拿回家,让家人也尝尝鲜。可大人知道麦子来自不易,不忍心这样挥霍掉麦子。一次,我拿着一把燎麦给我的爷爷吃,还没等我递到他手里,只听爷爷大吼一声:“你这个败家子,不知道人家种麦子多么不易,割人家的麦子烧燎麦吃,你这是糟蹋人家的庄稼,我不吃燎麦就气饱了!”吓得我没敢吭一声。
爷爷知道我好吃燎麦,自打那年起,爷爷就在我家的自留地里,专门种上几垅麦子,等麦子快要黄梢时,他就掐掉麦穗,给我烧燎麦吃,以后,我再也没掐过队里的麦穗、烧燎麦吃了。
我还有一次集体吃燎麦的经过:那是在1977年,东平湖干洼,我们队里的一块60亩地都种上了麦子。到收割麦子的时候,高岗上的麦子都已经熟透了,洼槽里的麦子还没有熟透。等割到洼槽地段时,麦子还很青,有人说这个地段的麦子烧燎麦吃正好,队长就破例允许大家伙烧燎麦吃。全队100多人就在洼里共同吃了一次燎麦。社员们个个喜形于色,孩子们更是欢天喜地,整个东平湖上空飘逸着清香淳正的麦香。那场景,我还记忆犹新。
燎麦名不虚传,那温馨的青碧一把,糯滑香甜,至今忆起来,还犹有余香在口,回味良久的感觉。
又是一个燎麦飘香、麦味飞扬的季节。清香的燎麦牵动着我的柔情,激起我无尽美好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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