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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文利

2024-05-04

母亲是一位纯朴善良的农村妇女,她不善言谈,没有文化,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她用一生的时间,践行着孝道,妇道,让我从小就知道如何孝敬老人,怎样保持夫妻家庭和睦。

她离开我已经20年了,但我时常会在梦中见到她,也会时常泪洒枕头。

母亲的一生太辛苦了,她一生生育了5个孩子,其中有3个在小时候不幸夭折,一个妹妹被送人,最后就剩下我自己守在她身边,至今很多人还以为我是独生子呢!

说起那个被送给他人的妹妹,也成了母亲一辈子的痛。我那时不满3岁,2个妹妹相差不到1岁,大妹妹生下来就体弱多病,那时刚解放不久,生活困难,母亲实在不忍下孩子跟着自己受罪,才将她送给了一个没有生育的阿姨作了养女。那个阿姨从妹妹懂事的时候,就把真情告诉了她,妹妹也认了家,她叫家中的每一位亲人,但她直到母亲去世,她也没叫过一声娘,她始终认为是娘抛弃了她,对娘怀恨在心!

大妹刚送给别人不到一年,二妹又因病夭折,几年的功夫,3个孩子的不幸夭折,给了母亲多么沉重的打击,她内心的哪份痛又有谁知道和体会呢?!

母亲又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在我不到一岁时,我的亲大娘去世了,留下一个比我大3个月的哥哥嗷嗷待哺,我母亲就毅然把哥哥接到自己怀里,我和哥哥分享着母亲那甘甜的乳汁,有时母亲还会让哥哥先吃饱后再让我吃,直到我们能进食其他食物为止。

母亲又是一个好儿媳妇,从我父亲兄弟3人分家后,我们就和爷爷在一个院子里住,爷爷住北屋,我们3口住南屋,母亲每晚都会把便盆给爷爷放在炕前,早起再端出去清冼干净,到了冬天怕爷爷冷,每天就给爷爷点火炕,有时因上坡干活回来晚,怕炕不热,爷爷睡觉前就先给他打火簸箕(就是把簸箕的前半部放在被窝里,在地上点火,让热气从簸箕的后半部进入到被子里)。

那时生活困难,没啥好吃的,每年过春节时,弄点杂粮做个纯粮食的煎饼就是高级食品了。至今50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清楚的记得,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母亲抱着推磨棍,踮着一双小脚推石磨的情景,一圈又一圈,一推就接近2个小时的时间。糊糊磨好后再摊,煎饼摊完了,母亲就把煎饼折叠好凉干,再放起来,让爷爷吃到来年春天。

在和爷爷一块生活的十多年里,母亲从没攀过任何一个人,也从没让爷爷生过气。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夸我母亲是个十里八乡难找的好儿媳妇!

母亲还是一位好妻子,父亲脾气不好,好发火,但母亲始终逆来顺受。那时妇女和男人一样去生产队干活掙工分,回来还得下厨做饭,先烧开水给父亲泡上茶然后做饭,其劳累程度可想而知。那时父亲在生产队当饲养员,住在牛棚里,每天天不亮母亲就起来,担起水桶,先把家中水缸装满,然后再帮父亲去挑(因父亲的腿被日军打伤有残疾)一挑就是好几担,因为牲畜用水量大。即使这样母亲从没抱怨过,直到病倒在床。

母亲的一生是活没少干,罪没少受,福可以说没享一天!可怜又可亲的母亲,在1977年初夏去生产队里栽地瓜,中午吃过饭后,父亲去了牛棚,她一人在家突发脑溢血倒在地上,幸亏邻居大嫂发现及时,将父亲叫回,找人将母亲送到医院,经医护人员全力抢救,命保住了,但却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了。

出院后又请老中医为她针灸,看着母亲身上扎的那一根根的银针,我心中的痛谁又能体会到呢?好在在父亲和我爱人的精心照料下,母亲的病有了好转,在床上躺了近3年的她,有一天终于又站起来了!

当我下班回到家看到拄着拐杖慢慢挪动脚步的母亲时,我激动地上去抱住了她,任凭眼泪流下。全家人也为母亲的逐渐康复而高兴,虽然日子照样清贫,但一家人因母亲的康复而其乐融融。

直到1995年春节前,母亲终因旧病复发而仙逝,走完了她70年的人生路。母亲,您深爱的儿子永远怀念您,您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王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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